熄燈號



問一聲老兵

傢鄉可曾在遠方

靜靜地把你守望

流逝的時光

悠悠地蕩漾風中臘梅的香

——《老兵》

他穿上軍裝,走遠瞭

我的外公,是一名抗美援朝老兵,在戰爭勝利後解甲歸田。他是帶著“功勛”回來的——一顆嵌入肺腔的子彈。

當時的醫療水平非常有限,子彈雖然取出來瞭,可是卻留下瞭後遺癥,肺部嚴重感染,外公一輩子都經受著哮喘的折磨。他的聲音台北靜電油煙處理機出租就像一臺破舊的鼓風機,隻能聽見呼呼的風聲和沉重的喘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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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,我總會纏著外公給我講他當年的軍旅故事,講故事的外公仿佛脫胎換骨瞭一般,眉眼裡盛著的光似一把利劍,鋒芒凌厲;又似一潭湖水,深不見底;更似一面歷史的銅鏡,飽含著人生的嘆息。

當年的戰爭十分激烈,外公和戰友們奮勇殺敵,在沖鋒中外公不幸中彈。“中彈的那一刻,我心裡想著,幸虧寫好瞭遺書。”

外公看著自己的血不停地湧出身體,靜靜地等待死亡的來臨。

這時候,一個戰友在槍林彈雨中撲到瞭外公的身邊,背著外公就往後方撤退,硬生生地把外公從死神的手中搶瞭回來。然而,這位戰友卻走瞭,他在救外公的途中中瞭彈,一路上都沒有吭聲,堅持把外公送回瞭陣地。

每次講到這裡,外公的語氣就會變得格外沉重。

外公給我講瞭很多戰場上的故事,但我卻從未見過外公的軍裝,更未曾見過外公穿軍裝的樣子。母親說,外公的軍裝被緊緊地壓在瞭箱底,因為他一看見,總會突然地沉默,突然地流淚。

後來母親參加瞭工作,當母親第一次穿著工作制服回傢時,外公的眼睛亮瞭。他拍瞭拍自己的床沿,讓母親過去坐下,拉著母親的手左看看,右看看,眉眼中帶著笑意。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,隻是感慨終於找到一種新鮮事物讓老人傢開懷。母親說:“自從穿上瞭工作制服,我就成瞭老爺子的掌中寶。”

外婆說,外公去世的前一天晚上,精神頭特別好。他從床上緩緩地坐瞭起來:“老婆子,把我的軍裝拿出來,我想再試一試。”

“我,我知道他要走瞭。”外婆哽咽著回憶道,“他穿好軍裝,向前走瞭幾步,目視遠方,敬瞭個軍禮。”

第二天早上,外公就走瞭,穿著軍裝走瞭。

外婆泣不成聲:“昨天晚上老頭子說靜兒穿工作制服真台中靜電機出租好看,就像軍裝一樣。”

我們終於明白瞭,為什麼脾氣古怪的外公會那番溫柔地看著母親,那是他對軍裝的珍視與懷念。

每年,母親都帶著我去拜祭外公。我拿到軍校錄取通知書的那天,母親拉著我去給外公上墳:“爸,你孫女考上軍校瞭。要是你現在還活著,該有多高興啊!”

我站在外公的墓前,向著外公敬瞭一個軍禮。

外公,您的夢想由我來延續。來日,我會再來到您的墓前,給您說我的軍旅故事。老兵,一路走好!

晚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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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丁夢竹 ;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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